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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古代妓女的文化水平如何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匿名    时间: 2016-3-20 12:21
标题: 古代妓女的文化水平如何
只说说宋朝吧。

宋代青楼女子的文化水平还是可以的。
毕竟能和那么多词人谈笑风生。


•        宋代妓女按文化分等级:
洪迈《夷坚志》:

江浙路岐伶女有慧黠知文墨者,能于席上按物题咏,应命辄成,谓之“合生”;其滑稽含玩讽者,谓之‘乔合生。’盖京都遗风也。
也就是说,能当场写“应试作文”的,都是上乘。


•        宋代妓女多才多艺:
陈继儒《太平清话》:

钱塘为宋行都,男女尚妩媚,号笼袖骄民。当时思陵上太皇号。孝宗奉太皇寿,一时御前应制多女流。棋为沉姑姑,“演史”为宋氏、强氏,“说经”为陆妙静,陆妙慧,“小说”为史亚美,“队戏”为李端娘,“影戏”为王润卿,皆宫中一时慧黠之选。
你看,妓女们的技能,“经史子集”全部涵盖,连皇帝都把他们召进宫中“御前应制”。


•        宋代妓女与词:
瞿佑《寄梅记》:

营妓马琼之归朱端朝。朱官南昌尉,琼之以雪梅扇面,写减字《木兰花词》寄之……
《青楼记》:

名妓聂胜琼资性慧黠,李之问诣京师,见而悦之,遂与结好。及将行,胜琼饯别于莲花楼。别旬日,复作《鹧鸪天》词寄之……
胡仔《苕溪渔隐丛话》:

广汉营妓,小名僧儿,秀外慧中,善填词。有姓戴者,两作汉守,宠之。既而得请玉局之祠以归。
徐釚《词苑丛谈》:

杭妓乐宛与施酒监善,施尝贻以《卜算子》词,乐宛答之云……
周密《齐东野语》:

蜀娼类能文,盖薛涛之遗风也。陆放翁客自蜀挟一妓归,蓄之别室,率数日一往。偶以病稍疏,妓颇疑之,客作词自解,妓即韵答之云……
四川的妓女语文学得好,不仅能随性写词,还能和词“韵答”,这就难了,什么是“韵答”?当然不是某快递,而是和诗的一种方式,即使用原作诗者用过的某一韵或某几个字,和诗者依次使用相同的韵字。我们这些连词都不会写的,感受一下。

另外就是,很多词人的词作,都是靠妓女中的传唱而得以传播。
著名的例子——“奉旨填词”的柳永。
陈师道《后山诗话》:
柳三变游京都南北两巷,作新声乐府,骫骳从俗,天下咏之。
汴梁的南北两巷,不用多说,就是妓院聚集地,类似清代“八大胡同”。
宋翔凤《乐府余论》:

耆卿失意无俚,流连坊曲,遂尽收俚俗语言,编入词中,以便妓人传习,一时动听,散播四方。
叶梦得《避暑录话》:

柳永为举子时,多游狭邪,善为歌辞。教坊乐工每得新腔,必求永为辞,始行于世,于是声传一时。
…………
……
有了妓女,才有了“凡有井水处,即能歌柳词。”


•        宋代妓女与太学生:
宋代不禁止太学生狎妓。
太学生和现在的大学生一样,都是最不缺钱的主儿,每月按时从家里“领工资”。所以他们自然有能力狎妓。
但是,毕竟是大学生,他们寻欢作乐的对象自然也不能没有文化。不然会被同行者耻笑。
周密《癸辛杂识》:
林乔,泉州人,颇有记问。初游京师,淳熙中,宗学时芹斋与太学程身斋争妓魏华。乔挟府学诸仆为助,遂成大哄。押往信州听读,与时贵游从赓唱,放浪押邪,题诗茶肆云:斗州无顿闲身处,时向梅花走一遭。
陈晦《行都纪事》:

霅川月河莫氏称望族,尝言某祖在大观间在上庠,以春秋驰声,尝至一酒楼饮壁间有题字云:“春王三月,王与夫人会于此楼。”盖轻薄子携娼妓馆于此所题耳。莫即援笔题其下云:“夏大旱,秋饥,冬雨,雪公薨。君子曰:‘不度德,不量力,其死于饥寒也宜哉!’”见者无不大笑。
我私下揣度,这位妓女必然是懂点《春秋》的,不然那位“轻薄子”带着她为何不提诗,不提词,偏偏提了个“春秋体”呢?


•        宋代妓女与官员
宋代妓女与官员的诗词唱和就太多了。
比如欧阳修:
赵令畤《侯鲭录》:
欧公闲居汝阴时,一妓甚韵,文(忠)公歌词尽记之。筵上戏约,他年当来作守。后数年,公自维扬果移汝阴,其人已不复见矣。视事之明日,饮同官湖上,种黄杨树子,有诗《留撷芳亭》云:“柳絮已将春去远,海棠应恨我来迟。”
比如苏东坡:
《东坡逸事》:

子瞻倅杭日,府僚高会湖中,群妓毕集。有秀兰者后至,府僚怒其来迟,云必有私事。秀兰含泪力辩,子瞻亦为之解,终不释然。适榴花盛开,秀兰以一枝籍手献座中。府僚愈怒。秀兰进退无据,子瞻乃作一曲,名《贺新凉令》。秀兰歌以侑觞,声容并妙,府僚大悦,剧饮而罢。
能瞬间唱出大词人苏东坡新作的词作,你说文学水品高不高?
还有就是周邦彦、李师师、宋徽宗这段三角关系的风流公案:
张端义《贵耳录》:

道君(即宋徽宗)幸李师师家,偶周邦彦先在焉。知道君至,遂匿床下。道君自携新橙一颗,云江南初进来。遂与师师谑语。邦彦悉闻之,隐括成《少年游》云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


•        宋代妓女盛行以及普遍文化水平高的原因:
1.        宋代市民文化鼎盛,勾栏瓦舍遍布。《东京梦华录》:崇、观以来.在京瓦肆伎艺.张廷叟.孟子书.主张小唱.李师师.徐婆惜.封宜奴.孙三四等.诚其角者.嘌唱弟子.张七七.王京奴.左小四.安娘.毛团等. 教坊减罢并温习.张翠盖.张成弟子.薛子大.薛子小.俏枝儿.杨总惜.周寿奴.称心等.般杂剧.杖头傀儡任小三.毎日五更头回小杂剧.差晩看不及矣.悬丝 傀儡.张金线.李外宁.药发傀儡.张臻妙.温奴哥.眞个强.没勃脐.小掉刀.筋骨上索杂手伎.浑身眼.李宗正.张哥.球杖踢弄.孙寛.孙十五.曾无党.高 恕.李孝详.讲史.李慥.杨中立.张十一.徐明.赵世亨.贾九.小说.王颜喜.盖中宝.刘名广.散乐.张眞奴.舞旋.杨望京.小儿相扑.杂剧.掉刀.蛮 牌.董十五.赵七.曹保义.朱婆儿.没困驼.风僧哥.俎六姐.影戏.丁仪.痩吉等.弄乔影戏.刘百禽.弄(上丿下虫)蚁.孔三传.耍秀才.诸宫调.毛详. 霍伯丑.商谜.呉八儿.合生.张山人.说诨话.刘乔.河北子.帛遂.呉牛儿.达眼五.重明乔.骆驼儿.李敦等.杂(口班).外入孙三神鬼.霍四究.说三 分.尹常卖.五代史.文八娘.叫果子.其余不可胜数.不以风雨寒暑.诸棚看人.日日如是.教坊钧容直.毎遇旬休按乐.亦请人观看.毎遇内宴前一日.教坊内 勾集弟子小儿.习队舞.作乐杂剧节次.
2.        宋代对狎妓基本没有限制。有官僚偕幕僚挟妓游湖,或偕客登娼楼的。“ 晏丞相殊知南京,王琪张元为幕客。泛舟湖中,以诸妓随。晏公把舵,王张执篙。琪是南人,知行舟次第,至桥下故使船触柱而横,厉?声曰,“晏梢使舵不正 也。”(孔平《仲说苑》)“刘过,字改之,辛稼轩客之。稼轩帅淮时,改之以母疾辞归。是夕,改之与稼轩微服登娼楼。适一都吏令乐饮酒,不知为稼轩也,令左右 逐之,二公大笑而归,即以为有机密文书,唤 某都吏,其夜不至。稼轩欲籍其产而流之,言者数十,皆不能解。遂以五千缗为改之母寿,请言于稼轩,稼轩令倍之。稼轩为改之买舟于岸,举万缗于舟中。”(《江 湖纪闻》) 二、有以厨传歌妓迎幕僚的。 “钱文僖惟演守西都,谢绛欧阳修俱在幕下。一日游嵩山,自颖阳归。将暮,抵龙门香山,雪作,登石楼望都城。忽于烟霭中有车马渡伊水来者,则文僖遣厨传歌妓 至。吏传语曰‘山行有劳,少留龙门赏雪,府事简,无急归也。’”(《东山说苑》)
3.        宋代妓女来源阶层较为广泛,不乏上层家庭。《宋史•仁宗本纪》:“天圣元年,诏营妇配南北作坊 者释之。听自便。”《宋史•刑法志》三:“妇人应配,则以妻务或车营致远务卒之无家者,着为法。”又《张邦昌传》:“初邦昌居内廷,华国靖恭夫人李氏拥邦昌。后高宗下李氏狱,辞服,赐邦昌死。李氏杖嵴,配车营务。”《武林旧事》说:“沉遘,嘉佑中以礼尚知杭州,令行禁止。人有贫无以葬、孤不能嫁者,悉用公府钱为 嫁葬者数百人。良家女卖入娼优者,悉以钱赎归其父母。”《尊德性斋集》说:“滕洙为人恭俭好义。尝有一二族女,年甫龆龀,家贫母疾,父为牙侩所欺,鬻之娼家。闻者不平,而莫敢谁何。君独愤然一呼。娼侩许偿直远女,阳诺而谋挟之遁。君廉知之,亟诉诸官,未决。娼与侩谋伪契,增其直,累数倍。”看上面所引, 杭州在北宋时代买良家女为娼,业已盛行。至南宋则有专经营卖买娼妓的“娼侩”,是前此所未有的。更有“诉官未决”“伪契增直”的事,是买良为娼,俨然用法律解决,成为官厅默许了。宋代买良为娼风气之盛可知。
4.        宋代文化鼎盛。


以上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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