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便是煲底

香港进入反《送中条例》长期抗争三个多月来，已经不知收过多少邀访和邀稿。我婉拒了多数邀请，其实并非不愿意或无话可说，而是开展中的事件，让我多数时间处於思考和叙事的混乱。身为历史学徒的我，总觉事件离自己太近，是不可能有客观注解的。

<span]香港进入反《送中条例》长期抗争三个多月来，已经不知收过多少邀访和邀稿。我婉拒了多数邀请，其实并非不愿意或无话可说，而是开展中的事件，让我多数时间处於思考和叙事的混乱。身为历史学徒的我，总觉事件离自己太近，是不可能有客观注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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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开学之前，只能终日在案前，在庞大的备课任务和不绝涌进的讯息量之中，等待‌‌“出於道路无心之口‌‌”的‌‌“史料‌‌”累积，然後才斗胆下笔。直到几天前网路上一首‌‌“神曲‌‌”的诞生，我终於在三个月後再度鼓起勇气，重新走入人群。

<span]九月开学之前，只能终日在案前，在庞大的备课任务和不绝涌进的讯息量之中，等待‌‌“出於道路无心之口‌‌”的‌‌“史料‌‌”累积，然後才斗胆下笔。直到几天前网路上一首‌‌“神曲‌‌”的诞生，我终於在三个月後再度鼓起勇气，重新走入人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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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愿荣光归香港〉是出身连登网上讨论区的一首歌。从写就到全城传唱，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。让我想起五年前在台湾，洪仲丘事件发生之後，胞兄（吴易澄）以台语改编音乐剧《悲惨世界》名曲〈你敢有听到我唱歌？〉随後在各大社会运动，包含太阳花运动中发酵。其实抗争时唱歌从来不是香港人的战术。有人觉得太左胶、有人觉得太快乐。但〈愿荣光〉的制作过程和後起效应实在太特殊，让人不得不捋袖为记。

<span]〈愿荣光归香港〉是出身连登网上讨论区的一首歌。从写就到全城传唱，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。让我想起五年前在台湾，洪仲丘事件发生之後，胞兄（吴易澄）以台语改编音乐剧《悲惨世界》名曲〈你敢有听到我唱歌？〉随後在各大社会运动，包含太阳花运动中发酵。其实抗争时唱歌从来不是香港人的战术。有人觉得太左胶、有人觉得太快乐。但〈愿荣光〉的制作过程和後起效应实在太特殊，让人不得不捋袖为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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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路上已经有多篇文章记录了这首歌的诞生过程。没有星级制作人，歌曲由年轻不愿透露姓名的音乐人创作，歌词是连登讨论区用户的集思广益。从伊始就不沾任何商业气息，纯然草根。〈愿荣光〉完整地印证六月以降抗争无大台、保留匿名性的特性。最重要的，是这首歌和街头抗争节奏的精准叠合。

<span]网路上已经有多篇文章记录了这首歌的诞生过程。没有星级制作人，歌曲由年轻不愿透露姓名的音乐人创作，歌词是连登讨论区用户的集思广益。从伊始就不沾任何商业气息，纯然草根。〈愿荣光〉完整地印证六月以降抗争无大台、保留匿名性的特性。最重要的，是这首歌和街头抗争节奏的精准叠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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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或许是〈愿荣光〉制作背景最重要的‌‌“意图‌‌”。香港的立场新闻访问了名为Thomas]这或许是〈愿荣光〉制作背景最重要的‌‌“意图‌‌”。香港的立场新闻访问了名为Thomas]

歌写成了之後，接下来就是自动扩散的涟漪了。不消两晚，YouTube上便出现各种版本的MV，每一支的按赞数都动辄以万计。从九月九日起，众人开始在各大商场集结，逢入晚九点，‌‌“建自由，光辉香港‌‌”的讯息便一再重复。九月十号，香港大球场举办的亚洲杯外围赛，〈愿荣光〉顺势成了港队的应援战歌。

<span]歌写成了之後，接下来就是自动扩散的涟漪了。不消两晚，YouTube上便出现各种版本的MV，每一支的按赞数都动辄以万计。从九月九日起，众人开始在各大商场集结，逢入晚九点，‌‌“建自由，光辉香港‌‌”的讯息便一再重复。九月十号，香港大球场举办的亚洲杯外围赛，〈愿荣光〉顺势成了港队的应援战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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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课堂结束，我竟也发现自己信步往沙田移动。原因很好理解，在创伤依然不断扩散的香港日常，每日的情绪劳动让人精疲力尽，人自然需要往能够取暖的同温层靠拢。前往的商场两个月才发生过警民混战，是抗争运动开始以来发生第一次的喋血事件。此後在香港的每一役都不再‌‌“和理非‌‌”，而是刀光剑影。和我同行的年轻台湾同乡，大学就来香港读书。他说这三个月来逐步发现自己的极端化，一见警察就有恨，需要及时雨的解消。

<span]昨天课堂结束，我竟也发现自己信步往沙田移动。原因很好理解，在创伤依然不断扩散的香港日常，每日的情绪劳动让人精疲力尽，人自然需要往能够取暖的同温层靠拢。前往的商场两个月才发生过警民混战，是抗争运动开始以来发生第一次的喋血事件。此後在香港的每一役都不再‌‌“和理非‌‌”，而是刀光剑影。和我同行的年轻台湾同乡，大学就来香港读书。他说这三个月来逐步发现自己的极端化，一见警察就有恨，需要及时雨的解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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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商场是人们歌唱行动的绝佳地点。交通便利，人们放了工後能够直接搭巴士或铁路赶来聚集，围绕商场中庭的回廊，更是天然不需搭建的舞台。若说布莱希特（Bertolt]大型商场是人们歌唱行动的绝佳地点。交通便利，人们放了工後能够直接搭巴士或铁路赶来聚集，围绕商场中庭的回廊，更是天然不需搭建的舞台。若说布莱希特（Bertolt]

从六月初以来，香港的抗争口号早已不再是‌‌“反送中、撤恶法‌‌”。取而代之的，是‌‌“光复香港、时代革命‌‌”这句由自决派社运者梁天琦在三年前提出的竞选口号。本来被视为极端而不切实际，却在短短几个月之中成为香港年轻人心中的训喻。在合唱之前，不同口号从人群中喊出，只要有一人高呼，就有群众坚定而清晰的回应。前奏开始，只要有人举起双臂做安静手势，全场便即刻进入合唱状态。

<span]从六月初以来，香港的抗争口号早已不再是‌‌“反送中、撤恶法‌‌”。取而代之的，是‌‌“光复香港、时代革命‌‌”这句由自决派社运者梁天琦在三年前提出的竞选口号。本来被视为极端而不切实际，却在短短几个月之中成为香港年轻人心中的训喻。在合唱之前，不同口号从人群中喊出，只要有一人高呼，就有群众坚定而清晰的回应。前奏开始，只要有人举起双臂做安静手势，全场便即刻进入合唱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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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无法想像这种规律性透过何种机制嵌入香港人的身体。或许音乐结束後，此起彼落‌‌“香港人！香港人！‌‌”的呼叫声便是答案。那种带着桀骜不驯、再激烈一分便是哭喊的呼求，是不亲临现场便无法真实体会的认同感。在那一刻你会醒觉，或许这便是中港完全无法融合的关键。更会自卑，身为一个来自小确幸国度的台湾人，在此无法对身旁伸出任何及时的援手。

<span]我无法想像这种规律性透过何种机制嵌入香港人的身体。或许音乐结束後，此起彼落‌‌“香港人！香港人！‌‌”的呼叫声便是答案。那种带着桀骜不驯、再激烈一分便是哭喊的呼求，是不亲临现场便无法真实体会的认同感。在那一刻你会醒觉，或许这便是中港完全无法融合的关键。更会自卑，身为一个来自小确幸国度的台湾人，在此无法对身旁伸出任何及时的援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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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钟头内，他们不断重复着这首两分钟的战歌。但与其说是战歌，不如说是已经变容而被赋予了神异性的诗歌。这群在政府眼中的暴民，有提着杂货的大妈，有刚刚放工，白恤衫刻意平整烫过的年轻中环一族，也有被举起坐在爸爸肩头的小男孩。唱歌时，他们亮起手机上的照明灯，他们搂着彼此的肩；在暴力已成为城市日常的香港，以希望喂养彼此，只是不知黎明何时来到。

<span]一个钟头内，他们不断重复着这首两分钟的战歌。但与其说是战歌，不如说是已经变容而被赋予了神异性的诗歌。这群在政府眼中的暴民，有提着杂货的大妈，有刚刚放工，白恤衫刻意平整烫过的年轻中环一族，也有被举起坐在爸爸肩头的小男孩。唱歌时，他们亮起手机上的照明灯，他们搂着彼此的肩；在暴力已成为城市日常的香港，以希望喂养彼此，只是不知黎明何时来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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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算是个业馀的写歌人，也给大小的运动写过主题曲。但从来没有一首歌让我惊愕它的出现如此意外无任何算计，气势如此磅礴，扩散如此汹涌迅速。政府开始研议的‌‌“禁蒙面法‌‌”终究无法阻挡香港人决定在此时，一一除下口罩。

<span]我也算是个业馀的写歌人，也给大小的运动写过主题曲。但从来没有一首歌让我惊愕它的出现如此意外无任何算计，气势如此磅礴，扩散如此汹涌迅速。政府开始研议的‌‌“禁蒙面法‌‌”终究无法阻挡香港人决定在此时，一一除下口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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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歌唱完最後一遍，隔壁的年轻情侣对我说：‌‌“十点钟一到，我们就大喊九月十五维园见好吗？‌‌”果然又是一呼万应。一场又一场的运动，原来可以如此集结。此刻这里齐聚的每个人，都是歌里吹散迷雾的‌‌“号角‌‌”，此刻便是约好相见的煲底。

<span]把歌唱完最後一遍，隔壁的年轻情侣对我说：‌‌“十点钟一到，我们就大喊九月十五维园见好吗？‌‌”果然又是一呼万应。一场又一场的运动，原来可以如此集结。此刻这里齐聚的每个人，都是歌里吹散迷雾的‌‌“号角‌‌”，此刻便是约好相见的煲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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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煲底是香港立法会广场示威区的别称。六月三十号在一个坠楼大学生的追思会结束後，一位年轻人在煲底爬上高台说：‌‌“希望有朝一日，我哋可以除低口罩相见。‌‌”

<span]注：煲底是香港立法会广场示威区的别称。六月三十号在一个坠楼大学生的追思会结束後，一位年轻人在煲底爬上高台说：‌‌“希望有朝一日，我哋可以除低口罩相见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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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为香港大学助理教授

<span]作者为香港大学助理教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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链接阅读：

<span]链接阅读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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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场新闻|《愿荣光归香港》创作人：音乐是凝聚人心最强武器

<span]立场新闻|《愿荣光归香港》创作人：音乐是凝聚人心最强武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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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期流行：‌‌“何以，这土地泪再流…‌‌”

<span]今期流行：‌‌“何以，这土地泪再流…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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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]9]

同一晚，继沙田、太古后，黄大仙、屯门、马鞍山、旺角、葵芳、将军澳、上水、观塘，都有上千市民响应号召，齐集区内商场，眼望歌词，一同合唱。埸面极其墟冚。一时之间，《愿荣光归香港》仿佛成为一首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。

<span]同一晚，继沙田、太古后，黄大仙、屯门、马鞍山、旺角、葵芳、将军澳、上水、观塘，都有上千市民响应号召，齐集区内商场，眼望歌词，一同合唱。埸面极其墟冚。一时之间，《愿荣光归香港》仿佛成为一首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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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歌是如何诞生的？

<span]这首歌是如何诞生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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‌‌“香港人需要有power、能凝聚人心的歌。‌‌”T]‌‌“香港人需要有power、能凝聚人心的歌。‌‌”T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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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‌‌“今天我‌‌”？

<span]又‌‌“今天我‌‌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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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愿荣光归香港》在YouTube]《愿荣光归香港》在YouTube]

《立场新闻》透过连登讨论区和Telegram]《立场新闻》透过连登讨论区和Telegram]

T]T]

何谓‌‌“唔match‌‌”？T]何谓‌‌“唔match‌‌”？T]

又有人觉得，在社运现场唱歌是‌‌“左胶‌‌”所为，无实质意义，T]又有人觉得，在社运现场唱歌是‌‌“左胶‌‌”所为，无实质意义，T]

因此他尝试为香港抗争者创作这首歌，‌‌“要可以激励士气，感染人心慨。‌‌”

<span]因此他尝试为香港抗争者创作这首歌，‌‌“要可以激励士气，感染人心慨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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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机一触由尾句开始

<span]灵机一触由尾句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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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创作是需要时间的。

<span]但创作是需要时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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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是《愿荣光》的旋律，T]单是《愿荣光》的旋律，T]

空想也不是办法。T]空想也不是办法。T]

由六月初开始创作，到了八月中，T]由六月初开始创作，到了八月中，T]

他形容，香港人的民族性，‌‌“唔似俄罗斯战斗民族咁激昂‌‌”，有‌‌“少少似英国人的庄严‌‌”，但又‌‌“无渠哋嗰种古板‌‌”，更似是两者混合。因此《愿荣光归香港》开首的旋律较为庄严，‌‌“后面因为公义、自由、民主去发声，变得激动啲。‌‌”

<span]他形容，香港人的民族性，‌‌“唔似俄罗斯战斗民族咁激昂‌‌”，有‌‌“少少似英国人的庄严‌‌”，但又‌‌“无渠哋嗰种古板‌‌”，更似是两者混合。因此《愿荣光归香港》开首的旋律较为庄严，‌‌“后面因为公义、自由、民主去发声，变得激动啲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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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方面，有异于流行曲，《愿荣光》更偏向古典音乐，乐句清晰、简短，旋律分句明确，节拍均衡。不少人听两次已记得旋律，甚至很快懂唱，不是没有原因。

<span]另一方面，有异于流行曲，《愿荣光》更偏向古典音乐，乐句清晰、简短，旋律分句明确，节拍均衡。不少人听两次已记得旋律，甚至很快懂唱，不是没有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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‌‌“希望香港变回光荣城市‌‌”

<span]‌‌“希望香港变回光荣城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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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旋律，就写歌词。T]有了旋律，就写歌词。T]

‌‌“现在太多不公义的情况。大家以为香港是个繁荣安定、好光荣的城市。但原来一直揭露下去，原来唔系慨…‌‌”

<span]‌‌“现在太多不公义的情况。大家以为香港是个繁荣安定、好光荣的城市。但原来一直揭露下去，原来唔系慨…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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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‌‌“我愿荣光归香港‌‌”有两层意思，第一是展望未来，‌‌“希望香港可变返一个大家心目中的光荣、荣耀的城市‌‌”，第二是指香港人‌‌“愿意将个人的荣耀和光荣归予香港‌‌”。

<span]所以‌‌“我愿荣光归香港‌‌”有两层意思，第一是展望未来，‌‌“希望香港可变返一个大家心目中的光荣、荣耀的城市‌‌”，第二是指香港人‌‌“愿意将个人的荣耀和光荣归予香港‌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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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看到歌名中的‌‌“荣光‌‌”二字，以为歌曲有宗教意味，T]有些人看到歌名中的‌‌“荣光‌‌”二字，以为歌曲有宗教意味，T]

其他歌词是如何写成的？T]其他歌词是如何写成的？T]

自由、平等、公正，都是人与生俱来的权利，但近年香港人却发现，这些价值‌‌“原来会不断被剥夺、打压‌‌”，‌‌“这是歌词第一段想讲的，令大家有返共鸣。‌‌”

<span]自由、平等、公正，都是人与生俱来的权利，但近年香港人却发现，这些价值‌‌“原来会不断被剥夺、打压‌‌”，‌‌“这是歌词第一段想讲的，令大家有返共鸣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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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1

<span]A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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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这土地泪再流

<span]何以这土地泪再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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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令众人亦愤恨

<span]何以令众人亦愤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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昂首拒默沉呐喊声响透

<span]昂首拒默沉呐喊声响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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盼自由归于这里

<span]盼自由归于这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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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段歌词，形容的则是反送中运动的概况，‌‌“大家见到不公义的情况，即使流血，甚至有人献出生命，大家都要企出来。‌‌”

<span]第二段歌词，形容的则是反送中运动的概况，‌‌“大家见到不公义的情况，即使流血，甚至有人献出生命，大家都要企出来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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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2

<span]A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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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这恐惧抹不走

<span]何以这恐惧抹不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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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为信念从没退后

<span]何以为信念从没退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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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解血在流但迈进声响透

<span]何解血在流但迈进声响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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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自由光辉香港

<span]建自由光辉香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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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段歌词跟其他特别不同，主题是‌‌“黑暗时期大家都要继续前进‌‌”。

<span]第三段歌词跟其他特别不同，主题是‌‌“黑暗时期大家都要继续前进‌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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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

<span]B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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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晚星坠落彷徨午夜

<span]在晚星坠落彷徨午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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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雾里最远处吹来号角声

<span]迷雾里最远处吹来号角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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捍自由来齐集这里来全力抗对

<span]捍自由来齐集这里来全力抗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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勇气智慧也永不灭

<span]勇气智慧也永不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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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段则是展望未来，‌‌“希望光明、荣耀重临香港‌‌”。

<span]最后一段则是展望未来，‌‌“希望光明、荣耀重临香港‌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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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3

<span]A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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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来到要光复这香港

<span]黎明来到要光复这香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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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行儿女为正义时代革命

<span]同行儿女为正义时代革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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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求民主与自由万世都不朽

<span]祈求民主与自由万世都不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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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愿荣光归香港

<span]我愿荣光归香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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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]T]

除下口罩录音室相见

<span]除下口罩录音室相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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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门造车也不是好方法，写好歌词初版，T]闭门造车也不是好方法，写好歌词初版，T]

8]8]

反应颇为热烈，既有不少巴打、丝打‌‌“帮推‌‌”，提议怎样改善歌词，‌‌“本身歌词无最重要的口号，‌‌‘光复香港，时代革命‌’，有人谂到点放落去，我无谂过可放嗰个位。‌‌”还有sound]反应颇为热烈，既有不少巴打、丝打‌‌“帮推‌‌”，提议怎样改善歌词，‌‌“本身歌词无最重要的口号，‌‌‘光复香港，时代革命‌’，有人谂到点放落去，我无谂过可放嗰个位。‌‌”还有sound]

于是两、三日后，廿多个连登巴丝响应呼吁，到录音室进行合唱团录音。由于大家放工时间都不一样，最初他们逐个进行录音，后来人齐了就四五个一组地录，录了好多次，‌‌“因为气势唔够，要dup]于是两、三日后，廿多个连登巴丝响应呼吁，到录音室进行合唱团录音。由于大家放工时间都不一样，最初他们逐个进行录音，后来人齐了就四五个一组地录，录了好多次，‌‌“因为气势唔够，要dup]

T]T]

‌‌“渠哋唔系为我，为首作品，而系为咗大家，因为觉得呢首歌可以鼓励到成个运动，凝聚到人心，渠哋先会出来唱。‌‌”

<span]‌‌“渠哋唔系为我，为首作品，而系为咗大家，因为觉得呢首歌可以鼓励到成个运动，凝聚到人心，渠哋先会出来唱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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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乐作为武器

<span]音乐作为武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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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]T]

他形容现在香港人正在打的，是一场捍卫人民良知自由公义的持久战，‌‌“战场唔单止喺街头，唔再系立法会入面一条条例撒唔撒，而系思想上、道德价值上，有一大班香港人唔再系利益行先，发现有啲嘢比金钱重要，甚至比性命更重要。‌‌”

<span]他形容现在香港人正在打的，是一场捍卫人民良知自由公义的持久战，‌‌“战场唔单止喺街头，唔再系立法会入面一条条例撒唔撒，而系思想上、道德价值上，有一大班香港人唔再系利益行先，发现有啲嘢比金钱重要，甚至比性命更重要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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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]T]

前线抗争者手执木板、雨伞为防具，用砖头、石块、汽油弹为武器；音乐，则是T]前线抗争者手执木板、雨伞为防具，用砖头、石块、汽油弹为武器；音乐，则是T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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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]T]

怎样唱得好一点？‌‌“要雄壮啲，同埋个节奏感差少少；短音那些位，大家可能未唱惯呢种style，成日会将啲音拖长咗，节奏感少咗。‌‌”

<span]怎样唱得好一点？‌‌“要雄壮啲，同埋个节奏感差少少；短音那些位，大家可能未唱惯呢种style，成日会将啲音拖长咗，节奏感少咗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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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作品成为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

<span]当作品成为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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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T]另外T]

但观乎事态发展，随着各区街坊继续自发举行大合唱活动，《愿荣光》似乎会变得愈来愈家传户晓。不少人将此曲设定为电话铃声，甚至是闹钟的音乐，声言‌‌“每朝叫醒我慨，唔系闹钟，系希望啊！‌‌”显然在许多人心目中，《愿荣光》已不仅是抗争进行曲，更是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，甚至是香港‌‌“国歌‌‌”。

<span]但观乎事态发展，随着各区街坊继续自发举行大合唱活动，《愿荣光》似乎会变得愈来愈家传户晓。不少人将此曲设定为电话铃声，甚至是闹钟的音乐，声言‌‌“每朝叫醒我慨，唔系闹钟，系希望啊！‌‌”显然在许多人心目中，《愿荣光》已不仅是抗争进行曲，更是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，甚至是香港‌‌“国歌‌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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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此T]对此T]

七月中，当‌‌“光复香港，时代革命‌‌”成为反送中运动最广传的口号，马上挑动政府、建制派的神经，就连特首林郑月娥也曾公开指口号‌‌“挑战一国两制和国家主权‌‌”。如此看来，随着《愿荣光》进入大众视线，以至获高举为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，它可能很快也会被政权盯上。

<span]七月中，当‌‌“光复香港，时代革命‌‌”成为反送中运动最广传的口号，马上挑动政府、建制派的神经，就连特首林郑月娥也曾公开指口号‌‌“挑战一国两制和国家主权‌‌”。如此看来，随着《愿荣光》进入大众视线，以至获高举为‌‌“香港之歌‌‌”，它可能很快也会被政权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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‌‌“呢个就系所有艺术都会面临的困难，每个人睇一件艺术品、听一首歌，都有渠各自的理解，无理由话你唔可以谂其他嘢，是听众个人理解，我控制唔到。‌‌”

<span]‌‌“呢个就系所有艺术都会面临的困难，每个人睇一件艺术品、听一首歌，都有渠各自的理解，无理由话你唔可以谂其他嘢，是听众个人理解，我控制唔到。‌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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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T 也不天真。他不是没想过会被人秋后算帐，‌‌“但唔惊得咁多啦，系咪？‌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