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湾人与大陆人一样喜欢称洋人为老外。不像香港人贬称西方女人为“鬼妹”,西方男人为“鬼佬”,令西方人抱怨受到了种族歧视。大陆的普通话台湾人叫做“国语”,两岸半个世纪的隔离,使得原本同根的中华民族间的语言已发生了一些地域性差别。刚到台北当晚,进餐厅要了土豆端过来的却是花生米,原来台湾的土豆就是花生,而大陆的土豆(马铃薯)在台湾称其为洋芋。大陆人口中的“不知道”,台湾人说出来就变成为“不晓得”。大陆人的秋裤移到台湾居然摇身成卫生裤,大陆人穿秋裤顾名思义秋天来了,不知台湾人穿上卫生裤是否意味着清洁身体。 翻开台湾《中央日报》头版横幅的标题是:“国民党、行政院开会检讨。”我起初惊异国民党、行政院犯了什么重大失误,以致于公开向人民谢罪。因为在北京学汉语时,所谓检讨的涵义,是反省和认错自己所犯的错误。后来请教台湾朋友才明白,台湾“检讨”的用意相当于大陆的“总结”。去中国之前,外国人必须先操练好几句中文关键词,首当其冲的是得学会说“厕所在哪里?”。走上台北街头,厕所演变为“化妆室”,有“男化妆室”和“女化妆室”。在大陆化妆室那是剧场后台演员涂脂抹粉之处。台北一间酒楼里,男化妆间门外形象地标着“观瀑楼”,女化妆间则被创意为“听雨轩”。 大陆的“单位”极具其社会形态特色,单位的涵义广泛行同于一个小小的独立社会。一个职工他不仅仅在所属的单位里工作,单位还负责其住房、孩子入托等等私事,一个人一旦被划归进一个单位,这位的日常生活乃至前途命运,就都与自己的单位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了。当来大陆观光的台湾人,听到大陆领导训斥下属时问:“你眼里还有单位吗?”台湾人误以为对方是个度量衡盲,有眼不识公斤、公里计量单位。台湾人寒暄打招呼的客套是:“您在哪里高就呀?”台湾人没有单位,无论是扫大街亦或大学教授都是“高就”。在大陆常听见赞赏一个人“道德品质优良”。然而台湾人评论人时不论“品质”而是论“质量”,比如“这个人修养质量太差”。质量在大陆是评价货物时才用的词汇,常说这件电器质量太差了,等等。对于大陆人来说,一个人何以能质量差呢?驴唇不对马嘴嘛。不过当我照着大陆的用法对台湾人抱怨:“这件外套质量太差”时,台湾人就犯晕了,“一件衣服岂会缺少道德?” 大陆人动辄就说的“搞”字,搞运动、搞卫生、搞对象等等,到了台湾便万万不可乱讲“搞”字,因这是个贬义词,意思是“搞女人”或者“乱搞”,最常用的还有责怪对方“你有没有搞错”。初到台北时我问人家“你搞什么工作?”对方诧异地呆愣半晌后,接着笑得前仰后栽的,台湾人只听说过“你搞的是什么样的女人”,跟工作如何个搞法?大陆人通常称自己的配偶为“爱人”,台湾人将情人才呼做“爱人”。台湾人听大陆朋友介绍自己的太太时说:“这是我的爱人。”台湾兄闻后立马吓呆了,感叹如今大陆开放地不得了,地下情人都能光明正大地介绍给熟人。接着大陆朋友进一步夸赞说:“我的爱人下海了。”这更令台湾人惊得几乎晕厥,什么?他的情人下海当###了。台湾人不懂大陆商潮滚滚下的新名词,“下海”即意味着独立经商。不过台湾女人将丈夫称为“外子”,我初时就没闹明白,还傻傻地上赶着追问:“外子是您的哪个儿子呀?”惹得台湾人笑掉大牙。台湾人习惯用男生、女生的称呼,不像大陆一概为男士、女士。刚落脚台北时我听不顺耳,都40、50岁的男人、女人啦,也酸溜溜地来上一句“人家女生”。而我脱口的北京话“那小妞”,台湾人当即笑开了心,称我是个“假京片子”。我在台湾呆了一年后回北京时,北京朋友又骂我:“你出了什么毛病,你这一开口就跟‘穷聊阿姨’(琼瑶)的肥皂剧人物似的娘娘腔。” 台湾有一则精彩的大陆简体字段子。三八妇女节这天,几十位妇女###活动家高举着“反对一国两妻”的横幅,###至台北“总统府”前示威,要求政府惩治在大陆包二奶的台商。台商在大陆包二奶的各类飞短流长,扰得留守台湾的原配忧心忡忡。其中广为流传的一则是,若台商在大陆嫖娼或包二奶被公安活捉后,大陆官方会惩罚性地在其台湾护照上盖上“###”的黑戳。“###”台商惶恐回台后无法向家里交代,于是灵机一动便在“###”二字中间加盖一个“火”字,就变成为“淫火虫”。待到进家门后,太太盘查护照上何以会有“淫火虫”官印,早有备而来的台商便振振有辞地辩解:“那是在大陆观赏萤火虫表演的纪念章。”太太疑团重重地追问:“咦,这怎么是‘淫’不是‘萤’呀?”台商立即尖着嗓门滚瓜烂熟地背诵道:“看,你少见多怪了不是。这就是大陆的简体字嘛,这次长见识了吧。” |
GMT-5, 2024-12-23 19:2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