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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书里有哪些细思恐极的细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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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  发表于 2016-03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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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史书中,最令我触目惊心的乃是《汉书》上的这段文字。
讲的是汉成帝宠信赵飞燕姐妹,然赵氏姐妹自己没能生育,所以也不许别的妃嫔生育。宫中有个女官怀上了成帝的孩子,到生孩子的时候,赵合德派人毒死了她,取走了婴儿。这个婴儿被乳母抚养十一天就被带走了,从此下落不明。后来许美人怀孕了,汉成帝悄悄派御医去探视,还赐了名贵的中药保胎,最后终于生下一个儿子。但是赵合德知道之后, 就在汉成帝面前哭闹了一场,逼着汉成帝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。
成帝死后,这些诡异的命案才被翻了出来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汉哀帝建平元年(乙卯,公元前6年)

京畿卫戍总司令(司隶校尉)解光奏报说:“我听说许美人和前宫女教书(中宫史)曹宫,都曾蒙孝成皇帝召幸而生下儿子,而两个孩子下落不明。
我派官员追查,他们都报告说:元延元年(前12年),曹宫怀孕,同年十月,在宫廷家畜管理处宿舍(掖庭牛官令舍)生下一个孩子。禁宫侍从宦官(中黄门)田客将皇帝手诏拿给宫廷监狱主任秘书(掖庭狱丞)籍武,命令他把曹宫关押进监狱,并吩咐说:‘不许问她生的是男孩,还是女孩!也不许问是谁的孩子!’曹宫说:‘请把我儿子的胞衣好好藏起来,你知道我儿是什么人吗?’三天后,田客又拿着皇帝手诏给籍武,并说:‘男孩死了没有?’籍武回答:‘没死。’田客说:‘皇上和昭仪大怒,你为什么不动手杀掉?’籍武叩头大哭说:‘不杀这个男孩,自知难逃一死;杀了,也是死!’便让田客代为呈递密封奏书,说:‘陛下还未有嗣子,儿子不分贵贱,请陛下留意三思!’密奏呈上去后,田客又拿着皇帝的手诏来取走了孩子,把小孩交给中黄门王舜。王舜接受手诏,把孩子带到宫中,为他挑选官婢张弃做乳娘,并告诉她说:‘好好喂养这个男孩,会有赏赐的。千万不可泄漏消息!’
三天后,田客又拿着皇帝的手诏和毒药,让曹宫自尽。(刘骜在便条上写着:信能[曹宫别名]:努力饮此药,不可复入宫,汝自知之。)曹宫哭着说:‘果然,她姐妹俩想独擅天下!我的孩子,是个男孩,额上有‘壮发’,(壮发,颜师古注:壮发在额前,侵下而生,今俗称“圭头”。颜师古的“今”是七世纪,距今相差近一千四百年,已无法了解壮发到底是什么。姑妄推断,“圭”是尖端成为钝角的一种玉石,形状象U。圭发可解释为:额前中央一小撮头发。两边都是光秃秃的。)跟他祖父孝元皇帝刘奭一样。现在我儿在哪里?她们会害他、杀他的!怎样才能让太后王政君知道呢?’遂饮毒药而死。张弃喂养那个男孩,刚十一天,宫女总管(宫长)李南就拿着皇帝的诏书,把孩子抱走了。此后就再不知下落。
“许美人元延二年怀孕,十一月生下一个男孩。赵昭仪对成帝说:‘你常常欺骗我,说从中宫皇后那里来,既然从中宫来,许美人的孩子从哪里来的!难道许氏竟然要重当皇后吗!’赵昭仪十分怨恨,用手捶打自己,用头撞墙壁和门柱,还从床上自己跌到地下,哭泣不肯进食。哭叫着说:‘你现在就得安排我,我要回家!’成帝说:‘我今天特地告诉你,你反而发怒吗,真不懂你这是为什么!’成帝也不吃饭。昭仪说:‘陛下既然自认为对,为什么不吃饭!陛下曾亲口说:“决不负你!”现在许美人生了孩子,终究负约背誓,还有什么话可说?’成帝说:‘我是说因为赵氏的缘故 ,所以不立许氏,使天下没有人能在赵氏之上。你不用忧虑!’
后来成帝下诏派禁宫侍从宦官(中黄门)靳严从许美人那里把男孩子取走,装在苇草编的小箱子里,放到饰室门帘的南边。成帝与昭仪坐着,命侍从于客子解开苇箱绳子。一会儿,成帝令于客子和侍者都退出去,自己关闭门户,单独和昭仪留下。一会儿,打开门,呼叫于客子,让他封好箱子,并写下手诏,命中黄门吴恭拿着手诏和箱子去给籍武,并说:‘告诉籍武,箱子里有死孩子,把他埋在隐蔽处所,不许让人知道!’籍武在狱楼墙下挖了个坑,把死孩子掩埋了。
“其他强迫吞服毒药、堕胎等事,无法计算了,都发生在四月丙辰(十八日)赦令发布前。据我考察:永光三年,名忠的男子等发掘长陵(刘邦葬处)傅夫人墓,罪行发生在两次大赦前,然而孝元皇帝下诏说:‘这种罪行是朕不应当赦免的。’于是严厉究治,全部伏诛。天下人都认为处理得当。赵昭仪倾覆扰乱圣朝,亲手杀害皇帝的继嗣,家属应受上天诛杀。可是她的同母兄弟姐妹都处在显贵的位置,迫近皇帝,使天下人寒心。请陛下严厉追究此事。”丞相及以下朝臣议决,认为应该依法制裁。于是哀帝罢免了新成侯赵钦和其侄子咸阳侯赵的爵位,全都贬为平民。将赵氏家属迁移到辽西郡。(河北省卢龙县。)
柏杨曰:
赵合德虽然在刘骜死后自杀,但皇太后王政君彻查刘骜死因的命令,仍在继续执行,终于有京畿总卫戍司令解光的这份调查报告。俗云:“虎毒不食子”,畜牲还爱自己的儿女,刘骜连毙两个亲生骨肉,而最后一子,恐怕还是亲手扼死,这个比畜牲都不如的杂种,在班彪笔下,却是“尊严如神” “穆穆天子容”。
把刘骜弄得人性全失的动力,是赵合德的美色。赵合德临死前,愤慨的说:“我把刘骜当成一个婴儿,玩弄股掌之上!”并不夸大。然而,刘骜虽然深爱赵合德,仍然到处打野食,今天跟曹宫上床,明天跟许美人睡觉。似乎说明一件事:男人的爱情永久而不易专一,女人的爱情专一而不易永久。
赵合德在惨烈的夺床斗争中,不断获得胜利,但她无法克服能致她于死的重大危机:没有儿子。唯一的救命之路,是抚育曹宫或许美人的男孩,爱如亲生之子;此爱必须从内心发出,视同己出。就在东汉王朝以及宋王朝,都有成功的例证。然而赵合德的美丽有余,聪明有余,智慧却十分贫乏,不能支持她的野心,使她以及赵姓全家,付出代价。
在解光奏章中,可看出中国皇宫的全貌:无法无天,血腥残忍,暗如长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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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闻许美人及故中宫史曹宫皆御幸孝成皇帝,产子,子隐不见。
臣遣从事掾业、史望验问知状者掖庭狱丞籍武,故中黄门王舜、吴恭、靳严,官婢曹晓、道房、张弃,故赵昭仪御者于客子、王偏、臧兼等,皆曰宫即晓子女,前属中宫,为学事史,通《诗》,授皇后。房与宫对食,元延元年中宫语房曰:“陛下幸宫。”后数月,晓入殿中,见宫腹大,问宫。宫曰:“御幸有身。”其十月中,宫乳掖庭牛官令舍,有婢六人,中黄门田客持诏记,盛绿绨方底,封御史中丞印,予武曰:“取牛官令舍妇人新产儿,婢六人,尽置暴室狱,毋问儿男女,谁儿也!”武迎置狱,宫曰:“善臧我儿胞,丞知是何等儿也!”后三日,客持诏记与武,问:“儿死未?手书对牍背。”武即书对:“儿见在,未死。”有顷,客出曰:“上与昭仪大怒,奈何不杀?”武叩头啼曰:“不杀儿,自知当死;杀之,亦死!”即因客奏封事,曰:“陛下未有继嗣,子无贵贱,唯留意!”奏入,客复持诏记予武曰:“今夜漏上五刻,持儿与舜,会东交掖门。”武因问客:“陛下得武书,意何如?”曰:“瞠也。”武以儿付舜。舜受诏,内儿殿中,为择乳母,告“善养儿,且有赏。毋令漏泄!”舜择弃为乳母,时儿生八九日。后三日,客复持诏记,封如前予武,中有封小绿箧,记曰:“告武以箧中物书予狱中妇人,武自临饮之。”武发箧中有裹药二枚,赫蹄书,曰:“告伟能:努力饮此药,不可复入。女自知之!”伟能即宫。宫读书已,曰:“果也,欲姊弟擅天下!我儿男也,额上有壮发,类孝元皇帝。今儿安在?危杀之矣!奈何令长信得闻之?宫饮药死。后宫婢六人召入,出语武曰:“昭仪言‘女无过。宁自杀邪,若外家也?’我曹言愿自杀。”即自缪死。武皆表奏状。弃所养儿十一日,宫长李南以诏书取儿去,不知所置。

许美人前在上林涿沐馆,数召入饰室中若舍,一岁再三召,留数月或半岁御幸。元延二年怀子,其十一月乳。诏使严持乳医及五种和药丸三,送美人所。后客子、偏、兼闻昭仪谓成帝曰:“常给我言从中宫来,即从中宫来,许美人儿何从生中?许氏竟当复立邪!”怼,以手自捣,以头击壁户柱,从床上自投地,啼泣不肯食,曰:“今当安置我,欲归耳!”帝曰:“今故告之,反怒为!殊不可晓也。”帝亦不食。昭仪曰:“陛下自知是,不食为何?陛下常自言‘约不负女’,今美人有子,竟负约,谓何?”帝曰:“约以赵氏,故不立许氏。使天下无出赵氏上者,毋忧也!”后诏使严持绿囊书予许美人,告严曰:“美人当有以予女,受来,置饰室中帘南。”美人以苇箧一合盛所生儿,缄封,及绿囊报书予严。严持箧书,置饰室帘南去。帝与昭仪坐,使客子解箧缄。未已,帝使客子、偏、兼皆出,自闭户,独与昭仪在。须臾开户,呼客子、偏、兼,使缄封箧及绿绨方底,推置屏风东。恭受诏,持箧方底予武,皆封以御史中丞印,曰:“告武:箧中有死儿,埋屏处,勿令人知。”武穿狱楼垣下为坎,埋其中。——汉书卷九十七下外戚传第六十七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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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  发表于 2016-03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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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虽称作文明古国,但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,却一直有持续不断的不文明的食人记录:

  《管子•小称》载:“夫易牙以调和事(齐桓)公,公曰:‘惟蒸婴儿之未尝。’于是,蒸其首子而献之公。”为了讨君王的欢心,这位极善烹调,后来被视为中国厨师开山之祖的易牙,竟把自己的儿子弄死,精心做了一道菜,端到宫殿上去。

  暴虐的封王,就是挖比干的心的那个家伙,曾经将姬昌(周文王)拘押在羡里,为了测试其忠诚度,将他的一个儿子宰了,剁成极细的醢(也就是肉糜),包在饼里,而姬昌居然一点不动声色地,将这人肉馅儿饼,全部吃了下去。

  三国时刘备落难,逃到山村里,一位老乡听说他是皇叔,没有什么好招待的,连忙把老婆杀了,割下肉来炒了一盘菜,让刘备充饥。第二天离开时,才发现那个可怜的女人,像宰杀的猪那样,还在厨房里挂着呢!

  想不到进入九世纪以后的唐代,白居易《秦中吟》,其中之七《轻肥》,竟出现了“是岁江南旱,衡州人食人”句。中国人愈益文明发达的同时,将人食人的丑恶现象写到了诗里,那真是够吓人一跳的。

  《新唐书》卷192写安史之乱时, 睢阳被围:“(张)巡士多饿死,存者皆瘦伤气乏。巡出爱妾曰:‘诸君经年乏食,而忠义不少衰,吾恨不割肌以啖众,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?’乃杀以大飧,坐者皆泣。巡疆令食之。[许]远亦杀奴僮以哺卒,至罗雀掘鼠,煮铠弩以食。”“被围久,初杀马食,既尽,而及妇人老弱,凡食三万口。人知将死,而莫有畔者。城破,遗民止四百而已。”就更加可怕,无论你有多么正当理由,一座三万人口的睢阳城,吃到最后,只剩下四百来人,读到这里,那昏天黑日之感,压迫得你连血管里的血液,都会凝滞住的。

  可在史官笔下,一声“而已”,就了事了。文人们能以如此平静的笔调,写出这段惨绝人寰的悲剧,真让人为之气殪。张巡坚守睢阳,直至城破被俘,不屈而死,其英名千古长存,其气节青史留芳,那是毫无疑问的。但是,对于围城的最后阶段,这种大规模的自相残杀,以人果腹的现象,任何—个有良知的人,绝不能视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做法。

  因为具有“正义”的堂皇理由,就可以为所欲为地作出反人类的罪行吗?当时,就有人持不同看法,《资治通鉴》卷220载:“议者或罪张巡以守睢阳不去,与其食人,曷若全人。”

  清代的王夫之说:张巡“捐生殉国,血战以保障江、淮”的功绩,“出颜杲卿、李澄之上”。但是,他更认为,“守孤城,绝外援,粮尽而馁,君子于此,惟一死而志事毕矣”,“过此者,则愆尤之府矣,适以贼仁戕义而已矣,无论城之存亡也,无论身之生死也,所必不可者,人相食也”。

  所以,他的结论:“其食人也,不谓之不仁也不可”。 (《读通鉴论》卷23)王夫之发出这样正义的呼声,对这位坚持湘西四十年,筑石室著书而不仕清的明遗民,更多了一份崇敬。他似乎应该赞赏这种为了一个祟高的目标而作出的牺牲。但他谴责了这种贼仁戕义的食人现象。如果连这最起码的人道精神也不存在的话,人性泯灭,兽性张扬,这世界还有什么希望呢?

  但是,回顾历史,唐以后的宋,宋以后的元……人食人的可怕事件,仍是层出不穷,这实在是中华文明中极不光彩的一页。

  北宋末,“靖康丙午岁,金狄乱华,六七年间,山东、京西、淮南等路,荆擦千里,斗米至数十千,且不可得。盗贼、官兵以至居民,更互相食。人肉之价,贱于犬豕,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,全躯暴以为腊。老瘦男子之‘饶把火’,妇人少艾者,名为‘不羡羊’,小儿呼为‘和骨烂’,又通目为‘两脚羊’……杀戮焚溺饥饿疾疫陷堕,其死已众,又加之以相食,杜少陵谓‘丧乱死多门’,信矣,不意老眼亲见此时,呜呼痛哉!”(宋•庄绰《鸡肋编》卷中)

  元末,“天下兵甲方殷,而淮右之军嗜食人,以小儿为上,妇女次之,男子又次之。或使坐两缸间,外逼以火。或于铁架上生炙。或缚其手足,先用沸汤浇泼,却以竹帚刷去苦皮。或盛夹袋中,入巨锅活煮。或卦作事件而淹之。或男子则止断其双腿,妇女则特剂其双乳。酷毒万状,不可具言。总名曰想肉。” (元•陶宗仪《南村辍耕录》卷九)

  明末,“蜀大饥,人相食。先是丙戌、丁亥,连岁干涸,至是弥甚。赤地千里,粝米一斗价二十金,养麦一斗价七八金,久之亦无卖者篙芹木叶,取食殆尽。时有裹珍珠二升,易一面不得而殆:有持数百金,买一饱不得而死。于是人皆相食,道路饥殍,剥取殆尽。无所得,父子、兄弟、夫妻,转相贼杀。”(清•彭遵泅《蜀碧》卷四)

  一直到清末,食人风仍不绝如缕,20世纪初叶,辛亥革命前夕,与秋瑾同时起义的革命团体光复会人徐锡麟,行刺满清政府安徽巡抚恩铭,率领学生军,攻占军械局,弹尽被捕,最后,惨遭杀害。心肝竟被恩铭卫队的鹰犬们,挖出炒食,惨不忍睹。

  从以上的例证来看,不禁得出这样一个结论:在封建王朝的全部历史中,凡是标明为“末”的时期,都存在着农民起义和统治者不甘心退出舞台而疯狂镇压的对峙局面。无穷的战乱,无尽的天灾,和大大小小屠夫的毁灭性疯狂,就构成了中国人苦难的岁月。

  在许许多多苦难之中,最大的苦难,莫过于人食人,而所有发生在王朝末代的这类人间惨剧,莫过于唐末。而在唐末,所有食人者,又都比不上以黄巢为首的农民军。

  他在失败前夕包围陈州近一年时间里,采用过机械化方式,将活人粉碎,以人肉作军粮,供应他围城部队,以保证他起义军的战斗力,也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的规模。

  据唐代张族的《朝野佥载》:“隋末荒乱,狂贼朱粲起于襄、邓间,岁饥,米斛万钱,亦无得处,人民相食。粲乃驱男女小大仰一大铜钟,可二百石,煮人肉以矮贼。生灵歼于此矣。”

  据《旧唐书》:“贼首(秦宗权部),皆镖锐惨毒,所至屠残人物,潘烧郡邑。西至关内,东极青、齐,南出江淮,北至卫滑,鱼烂鸟散,人烟断绝,荆楱蔽野。贼既乏食,啖人为储,军士四出,则盐尸而从。”

  无论是黄巢以前的朱粲,用二百石铜钟煮人肉,还是黄巢以后的秦宗权,腌人尸作随军粮糗,都比不上黄巢。

  “[黄巢]贼围陈郡三百日,关东仍岁无耕,人饿倚墙壁间,贼俘人而食,日杀数千。贼有舂磨砦,为巨碓数百,生纳人于臼碎之,合骨而食,其流毒若是。”(《旧唐书》卷150下)

  到底黄巢这座食人工厂,一共吃掉多少人,史无记载。但据史书,他“围陈州,营于州北,立宫室百司,为持久之计。”看来,他从长安城里的龙椅上滚跌下来,意犹未尽,没有过足皇帝的瘾,干脆在此再成立一个临时朝廷,好“惟辟作威,惟辟作福”一番。中国封建社会能迁延数千年之久,毛病就出在这里,农民革皇帝的命,不过是革掉了皇帝以后,他来做皇帝而已。

  但是,这位皇帝要养活自己的文武百官,和数万名为他打陈州的起义将士,持续三百天,按最保守的估计,至少得吃掉十倍于张巡守睢阳城时的人口。

  “舂磨砦”的发明权,不是黄巢,应该属于朱粲,名称略不同,叫“捣磨寨”,黄巢围陈州,他已预感到,自己的丧钟快要敲响。一个知道死神即将来临的赌徒,还有什么筹码不敢推到赌桌中央呢:于是,将朱粲的食人法,光而大之,数百(一说三千)巨碓,同时开工,成为供应军粮的人肉作坊,流水作业,日夜不辍。将活生生的大批乡民,无论男女,不分老幼,悉数纳入巨舂,顷刻磨成肉糜。陈州四周的老百姓吃光了,扩大原料供应来源,“纵兵四掠,自河南、许、汝、
唐、邓、孟、郑、汴、曹、徐、兖等数十州,咸被其毒。”

  中国的知识分子,似可分为两类:一类为大多数,属于绝对不敢造反的一群,刀架在脖子上,宁写悔过书,作深刻检查,痛骂自己为王八蛋,高喊吾皇万岁万万岁,也绝无站直了,任砍任杀决不低头的气概:一类为极少数,犹如农民中有流氓无产者一样,知识分子当中也不乏个别的痞子型的人物,黄巢就是这种不甚安分的躁动强项一族。《新唐书》说他“世鬻盐,富于货。善击剑骑射,稍通书记,辩给,喜养亡命。”

  前者,不第就不第吧,落榜就落榜吧,顶多作一首“不才明主弃”的五绝,发发“怨而不怒”的牢骚而已。后者,就不一定咽下这口气,“巢喜乱,即与群从八人,募众得数千人以应(王)仙芝,转寇河南十五州,众逾数万。”你不让我当进士,那我就豁出一身剐,把你皇帝拉下马。

  宋朝的赵姓皇帝,在总结唐代失败的经验教训时,一是削弱地方政府的实权,不让他们成为唐代节度使,动不动带部队开到西安灞桥,要中央政府听他的摆布。二就是扩大科举取士的录取面,使知识分子得以成为政府一员的机会大大增加,免得他们心怀不满,走向对立面。虽然,这也并非良策,地方官手无兵权,难以抵御边敌,以致疆土日蹙;大量开科取士,政府冗员日多,只好坐吃山空。但两宋三百年间,特大规模的流寇现象,具有全局性的农民起义,倒也未曾发生过,说明这样的绥靖政策,未必没有道理。

  黄巢似乎也明白这点奥妙,“士”这个阶层,可得罪,也不可得罪。当你坐稳了江山,他们就成了豆腐,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。但是,你尚未坐稳江山,或者,你江山有一点坐不稳的时候,他们就有可能将你视作豆腐,给你捣点小乱了。

  所以,“巢因民谣,有‘逢儒则肉师必覆’之语,遂戒军中,不得害儒者。所俘民称儒者,辄舍之。至福州,杀人如麻,过校书郎董朴家,令曰:‘此儒者’,乃灭火弗焚。” (清•赵翼《二十二史答记》)当然,如果他果真以这样的政策来笼络知识分子,也许取唐而代之的不是后来当过他部下的朱全忠,而早就是他了。如果他能有朱元璋那点耐性,等坐定了江山,再腾出手收拾那些豆腐也来得及,也许不至于最后脑袋搬家。

  现在回过头去看黄巢带进长安城的数十万起义军中,有官逼民反,不得不反者,有无以为生,铤而走险者,有打家劫舍,盗掠成性者,有造反发财,投机倒把者,有匪枭亡命,杀戮为生者,这些胜利者总不能镇日里在长安城里闲溜达吧? 即使那一水儿被裹胁而从,失去了土地和家园,跟着黄巢厮杀过来的地道农民,又如何? 总不见已上尊号为“承天应运启圣睿文宣武皇帝”的黄巢赏赐下来的金银财宝,便迫不及待地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了。

  于是,“寇”性大作:“居数日,各出大掠,焚市肆,杀人满街,巢不能禁;尤憎官吏,得者皆杀之。”

  史书上称这些在统治者缝隙间辗转作战的农民起义军,为“流寇”,是中国人“成则为王败则寇”的成败观的反映,不能责备史书作者的势利眼。因为,在“流”的过程中,兼而“寇”之的行径,历史上所有的起义军,都程度不同地存在过的。但夺得政权后,不“流”的同时,也不“寇”,或少“寇”,坐稳江山的可能性就大一些,相反,超越不过这个“寇”字,也就只能永远为“寇”了,历史总是这样惩罚那些太沉不住气的进城农民弟兄。

  遗憾的是,黄巢和他的起义军,始终也未摆脱掉“流寇”状态,一路征战过来,所经之地,旋即放弃,都是雨过地皮湿地一掠而过,既不派兵驻守,也不建立政权,而抱着吃大户的迫不及待,去攻打下一个目标,这就注定了他最后失败的结局。甚至拿下长安以后,居然不继续派兵马追赶逃亡的唐僖宗,而是忙于登基,忙于封官,忙于找女人充实三宫六院。那么,他的数十万军粮匮乏的战士,有什么理由不去大“寇”而特“寇”呢!

  第二年,有人在尚书省门口,贴小字报,写了几句打油诗,嘲讽新任尚书的尚让。此人也是一个盐贩子,立刻火冒三丈,估计一定是本部门的干部或门卫所为,全部拉出来,一个个都挖出了眼珠,杀死,倒挂在尚书省的大门口。盐贩子觉得还不过瘾,下令把长安城中,所有能写几句歪诗的人,杀了个精光,不会写诗但识文断字的人,一经检举,统统去扫大街,刷厕所。这一场文化人的大清洗,三千多人掉了脑袋。

  从这次整肃以后,曾经被大齐皇帝聘为翰林学士的,做样子也好,不做样子也好的那位诗人皮日休先生,便不知下落。于是,黄巢杜撰出的那句“逢儒则肉师必覆”的民谣,便成了一句彻头彻尾的屁话。

  于是,广明元年(880) 十二月,起义军攻占长安的入城式,在长安市史上, 怕是最壮观的一次, 便成黄巢再也找不回来的美梦了。“白旗满野,不见其际”,“举军大呼,声振河、华”,“哺时,黄巢前锋将柴存入长安,金吾大将军张直方帅文武数十人迎巢于霸上。巢乘金装肩舆,其徒皆披发,约以红绍,衣锦绣,执兵以从,甲骑如流,辎重塞涂,千里络绎不绝。”

  然而,以唐僖宗为首的统治集团,以及那些离心离德的将领节度等实力派,当然不愿意看到黄巢取而代之的局面,反扑过来。广明二年(881) 四月,在官军的围逼下,黄巢曾经一度退出长安,倒有点不怕摔了坛坛罐罐,诱敌深入的勇气,但是,再次攻占,首先他自己的流寇习性大发,“巢怒民之助官军,纵兵屠杀,流血成川,谓之洗城。”索性破罐子破摔,再无入城时的长远之想了。

  中和二年(882) 四月,“诸侯勤王之师,四面俱会。”黄巢起义军的形势便走下坡路了。“时京畿百姓皆砦于山谷累年废耕耘,贼坐空城,赋输无入,谷食腾踊,米斗三十千。官军皆执山砦百姓,鬻于贼为食,人获数十万。”黄巢从杀人到食人,大概从此开始,一开始便不可收拾。

  正是这样的乱世,官方的败类才能按肥瘦论价,卖活人给起义军作食粮。随后,黄巢更创造出来世所罕见的食人纪录,自然与官方的启发分不开。于是,这种反人类的罪行,便以不可遏止之势,贯穿于整个唐末,直到五代。食人恶行之频密发生,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。

  黄巢虽死, 食人不止。公元9世纪末,10世纪初的中国,坠入空前的黑暗之中。

  887年: “戊午,秦彦遣毕师铎、秦稠将兵八千出城,西击杨行密,稠败死,士卒死者什七八,城中乏食,樵采路绝,宣州军始食人。”

  同年:“杨行密围广陵且半年,秦彦、毕师铎大小数十战,多不利,城中无食,米斗直钱五十绍,草根木实皆尽.以堇泥为饼食之,饿死者太半。宣军掠人诣肆卖之,驱缚屠割如羊豕,讫无一声,积骸流血,满于坊市。”

  同年,“高骈在道院,秦彦供给甚薄,左右无食,至然木像,煮革带食之,有相啖者。”

  889年:“杨行密围宣州,城中食尽,人相映。”

  891年:“(孙儒)于是悉焚扬州庐舍,尽驱丁壮及妇女渡江,杀老弱以充食。”

  893年:“李克用出兵围邢州,辛巳,攻天长镇,旬日不下。(王)镕出兵三万救之,克用逆战于叱日岭下,大破之。斩首万余级,余众溃去。河东军无食,脯其尸而啖之。”

  902年: “汴军每夜鸣鼓角, 城中地如动, 攻城者话城上人云‘劫天子贼’,乘城者诟城下人云‘夺天子贼’。是冬,大雪,城中食尽,冻馁死者不可胜计。或卧未死已为人所剐。市中卖人肉,斤直钱百,犬肉值五百。”

  906年:“时汴军筑垒围沧州,鸟鼠不能通,(刘)仁恭畏其(朱全忠)强,不敢战。城中食尽,九土而食,或互相掠啖。”(以上未注明出处者均见《资治通鉴》)

  重新翻阅一过中国历史上的食人记录,使我想起鲁迅先生所写的第一篇小说《狂人日记》,其中有主人公这样一段话,实在值得深思的:“我翻开历史一看,这历史没有年代,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‘仁义道德’几个字。我横竖睡不着,仔细看了半夜,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,满本都写两个字是‘吃人’!”

  写到这里,除了“夫复何言”的摇头感叹之外,还有什么好再说的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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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#
网友  发表于 2016-03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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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宜臼跟伯服是两个人。
大家似乎都知道这个事实,可是这背后的逻辑,我今天才理顺。

周幽王的第一任王后是申后,生下的儿子是太子姬宜臼。
周幽王的第二任王后是褒姒,生下的儿子是太子伯服。

似乎看起来不错,就像宫廷废太后废太子一样。

可是,称谓很奇怪。
我们知道,周礼非常重要,王室更是如此,嫡长子成伯,庶长子称孟(伯邑考,伯夷),按理说姬宜臼应该叫伯服才对吧,但是伯服却属于他的后妈生的弟弟名字。

更可怕的是,时间节点。
姬宜臼是公元前781年出生的
周幽王是公元前779年攻打褒国得到褒姒,778年生下伯服。

也就是说。周幽王在还没有娶下一个老婆褒姒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娶下一个老婆(毕竟有了皇后)之前,就认定自己现在的嫡长子不是嫡长子。这是多么的诡异。

也就是说,周幽王当时就认定,自己一定会废掉现任皇后和太子,至于下一任皇后啥时候出现,下一任太子啥时候出现,那是必然的事情,而褒姒的出现,只不过是恰好符合这个条件的人。如果没有她,还会有其他的女性来完成这个事情(万一娶不到女人,似乎不会发生,或者生不了儿子,极有可能发生,那周幽王怎么办?)。

好惊讶,好厚黑,三观尽毁。
难怪西周会灭亡,就是正德也没这么荒唐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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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#
网友  发表于 2016-03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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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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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  发表于 2016-06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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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MT-4, 2025-5-9 20: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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