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。”
在女朋友定制公司，我对面的女销售员推了推眼镜，反射出一道光弧，一道没有性别感的圣光。
我有点紧张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你喜欢处女吗？”她没有回答，公事公办地打开面前的文件夹，拉出一叠表格。
“嗯，感情很复杂。谈不上喜欢吧，我想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男人。”我说，“但弄的女人惨叫或有很多血就太糟糕了。而且处女有点冷感，我喜欢敏感但又纯洁的女人。”
“那如果第一次只是有适当疼痛，并会增强快感呢？”她看了看表格上的字，抬头对我说。
“那真是棒呆了。”我说，“别忘了敏感这个事儿。”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。希望在第二次性交就能汹涌如泉一摸就湿，是这样吗？”她说。
“对。”我说，“太谢谢了。”
“嗯，一般来说，处女会很粘她们的第一个男人。会对你有强烈的占有欲。”
“那还是算了。我不喜欢女人很烦。”
“我记下了。不能太依赖男人。”她在面前的纸上刷刷写了几笔，又抬头对我笑了笑。这笑让我心脏紧缩。
“那来一款独立自信，博士学历，月薪十万，不需要男人的怎么样？”
“不行，这会降低我的自尊，女人还是应该比她的男人弱一些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她在表格上打勾又画叉，“那就……本科学历，月薪两万左右，事业心不是太强，可以吧？”
“附加一条，愿意辞职当全职太太，愿意生孩子。”
在紧张稍稍缓解了之后，我觉得我能顺便和她扯扯天了。
“这份工作是不是很无聊？”我说，“整天填表格。”
“还好。”她耸耸肩，“其实问问题的部分是可以省略的。”
这句话我没有听懂，但不待我发问，她就盯着表格继续了：“我看看……性生活这里的定制问题要复杂些。喜欢技巧好的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性经验丰富的技巧往往不错。”
“可不要经历过太多男人的。”我急忙摆手，“有那么一两个还可以接受。”
“这个参数很难调。一两个的话，性知识和技巧往往就比较有限。”她将一缕头发别至耳后，露出玲珑的耳朵。
“那稍微将就吧，希望在技巧上的提升空间大。”
“OK。”
我仔细观察了她的脸，忽略眼镜后应该还不赖，大眼睛白皮肤，下巴尖尖。
穿衣风格也是我喜欢的。
“您要骚一点的还是保守一点的？”
“呃，骚一点的应该会便宜一些吧？”
“不一定。这得看情况。”似乎是到了核心问题，她抬头直视我，微笑着解释：“这有三种分类：第一类是对除了您之外的都极端保守，但对您，就是十八般武艺七十二般变化精通。成得了女王卖的了萌，耍的动皮鞭也玩得了捆绑。这就是‘客厅里的淑女，床上的淫妇’款。价格最高。”
“第二类对谁都保守，上床如挺尸，但她不会反对您在外偷腥。因为对于她来说，这是家丑不可外扬。价格大约是前者的一半。这是‘道学种子’款。”
“第三类和第二类的价格差不多。叫‘潘金莲’款。但潘金莲款经常遭到客户投诉，和园丁小叔子清洁工送牛奶的偷情，都是经常的事。所以尽管价格和道学种子相差无几，订购人数也非常少。”
“哦。”我盯着她的嘴唇，几乎有点心醉神迷，“你属于哪种类型呢？”
话说出口，我就有点后悔，毕竟这算是冲撞了她。
可不能这样物化女性呀。
她略微有些愠怒，脸红了：“先生，请您放尊重些。”
我急忙道歉，并解释自己要“客厅，床上”款，她收好表格：“给您物色这样的女朋友，需要四个月的时间。毕竟我们事务所是对报名女性进行严格考核的。”
“你们佣金收取的也很高。”我说，“薪水应该不低吧。”
“还好吧。”她说，“我大学毕业就来这里打工了，现在薪水加奖金接近三万元。”
“可还喜欢这工作？”
“有时候会觉得还是嫁人算了。”她笑笑。
我怦然心动：“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？”
她犹豫再三，我死缠烂打，终于，她面色绯红地给了我一张名片。
第一个月我们约会。第二个月我成功的和她上了床，是处女！赚到了！她极端敏感，一碰就湿，技巧出众。可是除了在床上，她都是如此高贵、禁欲、清纯，让人心生尊敬。
第三个月，随着她向我展示了口交技巧和极强的道德观念，我不可自持地爱上了她。
第三个月的末尾我到她的公司去取消先前的订购女朋友订单，高昂的定金无法退还，我仍然感到异常高兴。因为我不必借助他人就获得了一个这样好的女友。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。
在女朋友定制公司，接待我的还是我女友，在我说取消订单以后，她微笑了。
“先生，先前提供的是试用服务。既然您决定取消订单，那么相应的试用也就此结束。”
“根据您的要求，我们给您试用的是今年新款GJ－523891型家用机器人。”
我的女友——我以为的——客套微笑着，缓缓掀开脖颈上的皮肤，露出内部的电子结构来。
“所以说，男人真是奇怪的东西”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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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03-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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