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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大桥下:流浪汉和老炮儿的乐园,豪车共享单车无人认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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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  发表于 2019-09-02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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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摘要:北京至少有2042座城市道路桥梁和422座立交桥。大桥下面,那些被阴影笼罩的地方,是这座超级都市的背面。它包罗万象又活色生香,既是流浪者的栖身之地,也为都市白领提供片刻喘息,是京城土著的游乐场,亦是异乡游人的中转站。它是2154万人不同活法的见证之一。
北二环立交桥下,70岁的户外游泳爱好者任天杰
文|殷盛琳 实习生 张颖钰
摄影|吕萌
编辑|王珊
北京的大桥下见证过很多生命的终结。过去十年间,至少20个人从立交桥或过街天桥上一跃而下,以决绝的姿态告别这个世界。曾有一个赤裸着上半身,只穿着短裤的男子在国贸桥上徘徊,正隆冬,他微微发颤,对着夜晚桥下经过的车流咆哮:“我没有杀人!我没有杀人!”声音已经变了形,怨愤的脸上呼出白气。之后,他被迅速赶到的民警拉住,准确落到由消防员架起的气垫上。
也有人没那么幸运。就在男子跳桥的前一个月,一位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孩从不远处的位置飞跃而下,黑色的鞋子落在一边,她的身影永远定格在北京城最繁华的一隅。
没有人能用词语准确描述北京,这个拥有2154万人口的城市实在太过庞大。它承载的规则过多以至于显得杂乱无章,吞吐的欲望太满以至于显得野心勃勃;它从不嘲笑落寞者的颓丧,也对偶发性的运气习以为常;它见证了多少绮丽繁华,就旁观了多少不为人知。
商贾名流与市井小贩一起生活在这片16410平方千米的土地上,共享4125.8公里的市区公路,2042座城市道路桥梁和422座立交桥。在北京,桥的建设历程便是城市发展的历史轨迹。当这座超级大都市愈发壮丽,越来越多的拱形建筑开始出现在规划版图上——仅2004至2014的十年间,北京的城区地图上就多出1093座新桥。
无论昼夜,轮胎摩擦马路的声音生生不息。挂着各地牌照的汽车在上千座立交桥上穿行,驶过长街,驶过商厦,划过城市的胸膛。而在大桥的下面,那些被阴影笼罩的地方,是这座超级都市的背面。它包罗万象又活色生香,既是流浪者的栖身之地,也为都市白领提供片刻喘息,是京城土著的游乐场,亦是异乡游人的中转站。它是2154万人不同活法的见证者之一。
睡在六里桥下的流浪汉
六里桥下,一个以乞讨为生的流浪汉专注地刷着手机视频,被磨损成黄褐色的假肢随意地摆在地上。10米外的桥洞口,四个光着脊背的男人在下象棋,神情痴迷。桥洞的另一边,坐着一个头发稀疏,肚子溢出了腰带的男人,手里拎着包子。
这就是我们的“帮主”。这个称呼是队伍里的最高级。你必须聪明,有人脉,能帮人搭上活计,同时又兼有威信,才能驾驭这个位置。帮主穿着军绿色短裤,蹬着黑色短靴,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,皮肤被晒成棕黑色,褶皱处颜色更深一层,告诉人们世事沧桑尽在你眼前了。
他不愿意透露自己更多的个人信息,指着一个鼻子上贴着膏药的疯女人说,这是他们过年的时候在北京站附近遇到的,看她可怜,就做主收入这个最鼎盛时期成员数量高达500人左右的“流动丐帮”。
最早的时候,他们在北边的劳务市场,后来一路向南。去年年底疏散外来人口,组织里很多人扛不住,回家了,如今在六里桥底附近活动的成员只有100人左右。
帮主的全部家当只有一个黑色双肩包,今日的午餐是几个包子,黄色油渍浸在塑料袋上。一张嘴,缺了三颗门牙,实在有失帮主风范。但如果你跟他相处的时间稍长,就会发现他确有过人之处:一口流利的普通话,机灵转动着的眼珠以及随之变化的微表情,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他还会装傻,双臂胡乱摆动,仰着头用民族唱法重复吟唱着:“我们都是行走在路上的人。”
他会用属于帮主的口吻和气魄告诉你,江湖险恶,不要随便问人问题。这些年,他被人骗,也骗过人,“这座桥方圆一公里就是个小社会”,他一边说着,一边用一根筷子撬开了一辆共享单车的锁。
流浪汉身上腐朽,颓丧的气味飘散不到最繁华地段的桥下,那里车流涌动,不宜蜗居,但总会见证命运复杂的轨迹。它让外卖员在雨天得到片刻喘息,也容纳了白领的孤独疲惫。
来京十年,陈晨从和人一起合租在昌平小房子里的北漂,一点点打拼成某知名互联网公司的产品经理,买了房子和车,成为现实意义中的新北京人。但她总觉得,随着青春一起在巨大都市里消逝的,还有纯真,勇气和真实的自我。
连续3年,每年经过国贸桥的时候,她都会发微博记录自己的心态和变化,最新的一条是:“再次经过国贸桥,在这钢筋森林下,终得一瓦蔽身,一人倾心,一灯为我而亮。”
傍晚7点,工作了一天的上班族在国贸桥下排队等待公交车
国贸桥下每周五晚都会大堵车。路过的白领发微博图片调侃,国贸桥下不仅变成了停车场,还变成了社畜的办公室——趁着堵车的间隙,她要拿出笔记本电脑回复邮件;也曾有一位醉酒的司机,驾驶着路虎车从长安街经国贸桥向南拐弯时,冲出匝道,跌落桥下,砸中了一辆正常行驶的白色汽车。
这里还是“双城记”故事的折返点。不论春夏,总有一些私家车主冲你吆喝:“燕郊吗?马上发车。” 如果赶不上八字头的那些公交车,穿梭于北京燕郊两地的白领们就需要花3倍或更高的价格坐“黑车”。
异乡人在桥下总是行色匆匆,速度即效率成为约定俗成的价值观。“眼光长远”在这座城市里是一件奢侈的事,很多时候,人们只能把握速朽的当下。
但上了年纪的北京老炮儿恰恰相反,那是他们在这个快速更迭的时代中,仅有的烟火之地。
盛夏的雨从上午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,到了下午开始显露出它的急躁,东直门桥上经过的车辆传出一阵阵鸣笛声。但桥下支起桌子打麻将斗地主的老人们却对这烦躁的场景视若无睹。他们异常珍惜这消磨时光的几个小时——下午6点就要散场回家做饭。
除了把汗衫撩起来露出肚皮的老头和腰间背着装有“麻将基金”的黑色皮包的太太,蹲在桥边观战的张先生绝对是人群里最特殊的存在。
他63岁,比别人住得远,每天要骑近20分钟的自行车过来东直门桥,半年了,张先生从来没上过桌,他只是每天准时而富有计划地揣着自己的灰色茶杯来潜心“学习”。
旁边比划着规范动作的太极先生调侃他,“一个左蹬腿儿,一个右蹬腿儿,就是不上场。”太极先生说他还年轻,等退休了也常来,“跟(在)家找事儿了都,那他妈在家不找事吗?玩牌就没事了,一般百病都治了。你看他也不哆嗦了,也不感冒了不是?”
北二环立交桥下打牌的老年人
牌桌旁边就是护城河,老人们说,下雨的时候大家才在桥的正下方活动,等天晴了,一般会移到被立交桥围出来的“三角地”。那里有亭廊,有全京城第二古老的紫薇花树——已经成活了23年。
自称家里三代牙医的张胖子在花树下摆了20年的摊位,见证了三角地的兴衰:以前,这里是全北京最大的早市,旁边每平米均价12万元、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Steven Holl设计的当代moma还没建成,三角地面积远比现在要大。外地人都来做生意,摊位最多能摆上千个。卖什么的都有,吃的喝的玩的衣服鞋子花鸟虫鱼,“鱼龙混杂,你知道吗?”而建设于2005年的立交桥将这曾经闻名京城的市井街区大范围压缩——只剩下之前的十分之一左右。
这个四川老牙医在京闯荡20多年仍然租在北京的郊区,在这里长久摆摊而不受排挤的法则是察言观色,不多说话。他能根据对面说话的语气神态分辨出身份:稳重的,衣着讲究的,总把退休金挂嘴边的一般是事业单位的,穿汗衫的,拿个扇子侃大山的八成是以前的国营工厂下岗职工。一些相熟的老人来着来着就见不着人了,经验告诉他不能乱问, “那就是归西了,你懂吧?”
如果你以为70岁往上走就意味着衰弱,疲惫,安于现状的话,北京的爷爷会用爽利的跳水动作和泳姿告诉你,什么是“硬核老头”。
东直门北桥再往北的护城河边,有一个隐藏着的“野泳基地”。无论冬夏,只要水位合适,总有一群在附近生活的北京老炮儿聚到岸边,站在栏杆上,从2米高的位置往下跳。一个猛子扎进去,翻起微微泛绿的水花。
张国有些忿忿地指责曾经负面报道过这群野泳市民的某报纸:“那是他们不懂,知识量不够。”他叉着腰,语气激动,他说,像自己这样1960年代出生的北京人,大部分都会游泳,上中学的时候,京城的学校还会组织学生参加游泳的活动和比赛。
1980年代之后,当年对市民免费开放的游泳场地进行市场化运作,这群从小在河里游惯的老市民不愿意花那个钱,更不屑局限在几十米的小池子。他说,你就这么写:“这么好的水,这么好的政府花了那么多钱建的(河道),光看光溜达有什么意思?”
昌平立交桥下做保安的河南大叔没有这么多不满,他觉得自己正做着这个世界上最轻松的工作。他每天负责在桥下十字路口指挥车辆,不让他们停靠超过3分钟。每两天轮换班次,早班是7点到下午3点,晚班是下午3点到11点半,不能玩手机,但他找到了另一种放松的方式——每天给自己播放几集《白眉大侠》,红色的小收音机藏在袖口里。
21岁的儿子初中毕业后就去江苏的工厂打工,老婆留守在河南农村,一家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。但他对这份月工资3000的工作有着朴素的热爱,和之前烈日当空在田地里开拖拉机相比,他更喜欢穿着荧光黄的制服,站在首都北京的街头。更何况,在桥下边,雨淋不着,太阳也没那么毒辣,跟同事们相比,他觉得自己算是捡了个便宜。
最近一段时间,每天晚上8点钟左右,大叔守护的街道对面都会有一个卖艺的年轻人,拉两个黑色音响,唱他听不懂的流行歌曲。他嗤之以鼻,“给我钱我都不想听。”
毫无疑问,大桥下面从不缺少追逐梦想的人。在过去的4年多时间里,如果没有意外,张士敏每天都会骑15分钟三轮车,带着自己花1000块钱买的二手架子鼓出现在左安门铁道桥下,那里阴凉又避雨。据她所说,50岁来北京那年,正是她决心从半辈子的生活泥沼里跳脱,重新追梦的分界线。
在此之前,她曾做过老家黑龙江伊春五营区的水泥厂工人,烟台私家美容院的老板,30岁离婚之后,她靠自己抚养女儿长大成人,完成从五营到北京定居的“革命”。很难说清架子鼓对张士敏的人生具体意味着什么,时间在一遍遍敲打鼓槌的间隙中滑过,女儿对她这个爱好的态度是“还行吧”,她却对自己的禀赋拥有毫不迟疑的信任。
左安门铁道桥下练习架子鼓的张士敏
面对命运的无常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方式。学院桥下北医三院生殖中心的求子女性们选择奋力一搏,她们从各地赶来,每天早上要排最少1个小时的队,来取这个全国最负盛名医院的专家号。期冀经过检查,促排,取卵,移植等一系列耗时最少3个月之后,能怀上一个自己的孩子。
安贞桥下,63岁的李庆山则坦然接受了命运所带给他的一切。自从8年前退休后,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以及看人钓鱼。他穿耐克运动T恤,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,但并不以此为荣,更愿意向我们讲述跟他的年龄一起增长的人生阅历。
作为园林古建筑修复师,他在1990年代初就能拿到8000块的工资,曾参与修复过颐和园佛香阁,黄鹤楼,东北五大连池,也出差去过日本,意大利和美国。
工作时,他需要爬上很高的脚手架,在修复黄鹤楼时,一个年轻的女同志不慎从架子上跌落,当场身亡。李庆山记得那年她刚刚20多岁,还没有结婚。他幸运地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,但命运从另一个角度裹挟了他的人生:二十几年前,独生女意外去世,“我闺女要活到今天,应该37了。”
退休后,李庆山在唐山湾的海边租了一个40多平米的房子,一年付5000多块钱的租金。他每年驾车和老伴去海边钓2次鱼,其他时间用来去各地旅游。看着钓鱼的老头把钓到的鱼扔回去,又重新拉开鱼线,他洞若观火,“都是消磨时间。”
一位户外垂钓爱好者在东二环高架桥下钓鱼
桥下离奇的故事实在数不胜数,一些呈现报端,另一些湮没无闻。2016年,一则不知来源的图片贴在网络上引起热议。有人拍到,在西二旗附近的桥下,停放了多辆无人认领的豪车,价值百万以上,都蒙了厚厚的灰尘。后来有记者前去求证,发现豪车已经“不翼而飞”。
没人知道那些豪车最后的落脚之地,一位清洁工见证了它最后的身影。在那天早上的9点多,他亲眼看到有十多辆豪车被七八辆更大体积的大拖车拉走了,“往南边去了。”
一年之后,吸引人们眼球的是另一些无人认领的车辆——榴乡桥下,上千辆的ofo共享单车堆积在一起,成为“死车”,而桥下的场域被网友戏称作“共享单车坟场”。
右安门桥下停放着大量废旧车辆
有些时候,桥下会使人陷入危险的境地。有人声称自己十年之前在劲松桥下被一司机刺成重伤,凶手至今仍不知所踪;去年保福桥下发生一起死亡两人的重大逃逸事故,当民警赶到现场时,受损严重的蓝色货车内,司机已无生命体征,副驾驶重伤,后经抢救无效身亡。当民警在案发5天之后将嫌疑人抓获时,对方说,他只是为了省下一笔拖车费。
民警们见多识广,今年6月,海淀警方端掉了镇梅所屯桥下一个非法囤积生活、建筑垃圾分拣转运的窝点,这个由蓝色铁皮围挡出来占地4800平方米的区域内,囤积了1100余吨垃圾。负责人将其转手卖出,从中赚取差价,仅半个月的时间就获利14万元。
大桥下并非庇护之地,尤其是在城市建设仍需努力的当下。2012年,北京特大暴雨,广渠门桥下一辆白色汽车被淹没在积水中,20多个消防官兵及市民合力将车拖出,然而,肺部积水严重的车主还是未能逃过这一劫。他是江苏人,刚过而立之年,如果没有这场洪水,他或许会拥有幸福的余生。
4年之后,当雨水再次盘踞在北京城的街道时,事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。同样在广渠门桥下,32岁的幼儿杂志编辑部主任丁志健在网友3个多小时的微博直播中死去。在生命消亡之前,他给妻子打了电话,说自己在车里挣扎了很久,打不开车门,呼吸困难。
这个拿到了北京户口,有车有房,还拥有一个7岁女儿的父亲,不可挽回地在桥下长眠了。
在北京,大桥下面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。有些关乎生活,比如百子湾桥下卖“豪华自助餐”的王大爷,他每天中午11点钟会准时出现在街头,扯着嗓子吆喝:“15一份,吃圆了算!”花生米,皮冻,辣椒炒肉,红烧肉,木须肉,炖茄子.....只需要15元,就能在15个菜里面随便选,米饭馒头大饼不限量。王老大爷以前是厨师,练就一副好手艺,主流顾客是那些分秒必争的出租车司机和外卖小哥,跟着他从双井转移到百子湾,一直都是这个价钱。
“城市改造,小店都拆了,大店价格贵,王大爷这里最合适”,来吃饭的司机说,这里又能停车又能吃饭,没有贴罚单的交警,他每天花15分钟的时间在王大爷这儿填饱肚子,紧接着开始下午的生意。
自助餐摆摊的位置往南一公里,就是修车的河南李大爷的居所——他在大桥下安置了两个三轮篷车,一个用来装修车工具,一个用来睡觉。河南大爷在桥下住了5年多,每天晚上,他会钻进只有1平米左右的黄色车厢,和衣而眠,呼噜声和啤酒肚此起彼伏。
百子湾往西15.5公里外的莲花桥下,灰色的水泥砖墙隔离出一个大约30多平米的空间,如果你不能趁着门口守门的大爷打瞌睡偷偷往里瞧一眼,根本无从知道里面被分割出大概10多个小隔间,这里是捡拾垃圾的散工住处。
65岁的何权说,他每个月能拿到2100元的工资,管吃管住,搁在整个北京城里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,其他的大可忽略不计。
双桥中路高架桥下散步的居民
大桥下另一些秘密则关乎历史。传说中,北新桥下有口老龙井,被锁链压着,当人们拉动锁链就会惊动下面拴着的巨龙,惹怒它会为整座城市带来洪水或不幸。但在北新桥附近住了大半辈子,已近古稀之年的陈安说,从他这一辈就没机会见证那座古老的桥,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,曾和伙伴一起约着去探险,寻找过那座桥和井,发现那个位置是一座超市。如今,那里被建造成地铁站。
古老的传说使得人们想象中的北新桥亘古不变,见证着这座城市的兴衰,荣辱,悲喜。参与它的荒谬与盛大,等待它的变迁与开放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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