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的蛋疼：为华埠铁卷门喷画

位于纽约华埠的商铺，近日获得一项免费喷画「服务」。只要有一扇铁卷门，房地产仲介余建业就会免费为闸门喷上骏马、熊猫、甚至上海夜景等中国画。90年代从香港移民美国，他打滚商界二十载，简单一句「想回馈社会」，便执起自学生时代搁下的画笔。

 天还未亮，59岁的余建业从家中出发，携着15罐喷漆，步行10钟到华埠。自今年六月开始，他清晨四时就爬起床，赶在商铺开门之前完成喷画。「但现在日照时间改变，六时半才天亮，我只有一小时画。」一幅画作快则一天完成，慢则花上整个星期。

 「人的时间是逼出来的，像我们中年人其实有很多空闲时间。」移民美国后一直从事房地产工作，余建业不是专业画家，记忆还停留于小学美术课。「（艺术品？）不敢当，始终不是专业，顶多是一项街头艺术，不能登堂入室。」

「几个月前看见华埠很多闸门被人涂鸦，影响市容又不美观。」刚巧他朋友在下东城（Lower East Side）开药店，找人在卷帘门上喷花，「我想为华埠喷一些具中国特色的画，美化华埠之余，让西人认识中国艺术。」取「88 」好兆头，他决定发起「华埠88铁闸美化计画」(Chinatown 88 Gates Project)。

受惠于20多年房地产人脉，他迅速联络了10多个店东小试牛刀，开始第一幅在黄大仙庙前的熊猫画。「起初的画作比较粗糙，像熊猫、骏马、飞鸟，上网看图后就尝试一下。」从没有喷画经验的他，出炉作品却大受好评，至今完成了33幅，正在排队的店铺有20多间。

 虽然反应热烈，余建业却坚持喷画不收费，也不做付费生意。「有些商家想付钱，甚或雇用我喷画。但一来我是业余，二来我不想牵涉太多钱，要求高很多。」直到现在，所有喷漆、防毒口罩等，均由他个人承担，单是买喷漆已花费约2,000美元（约6.2万元台币）。

 余建业移民美国后一直居于华埠，步行五分钟就到办公楼，10分钟就进入华埠心脏地带。他的生活离不开华埠，「从香港到美国，我都秉持『取诸社会，用诸社会』。」目睹华埠近年的贵族化，他希望保留华埠历史价值，「大方向就做不到啦，希望保留一些中国色彩，聊胜于无啦。」

目前他最得意之作，是位于宰也街（Doyers Street）上海理发厅闸门上的外滩夜景。「上海夜景真的很美，香港夜景也很美。但我暂时找不到一家店适合衬上维多利亚港景色。」余建业喷画会视乎该店性质，而在华埠的港式餐厅屈指可数。

纽约冬季即将来临，余建业原预计于今年夏天完成计画，至今却连一半也未达标。他预计待严冬过后，明年5月至8月完成整个项目，届时会举办一个小展览。「每次做完我都会拍照，我打算把88幅喷画都拍下，在展览中完整地呈现出来。」